纳尔逊·曼德拉是当之无愧的偶像。12月10日,在这位偶像逝世第四天时,南非政府为他举行官方追悼会,8万民众和近100位全球领导人参加活动。美国总统奥巴马评价说:“他不再只属于我们,而是属于一个时代。”然而,这个“属于全世界”的曼德拉也曾深感不安,他“明白偶像的力量,也得知个体的存在会因此被淡化”。
曼德拉的父亲曾给他起了另外一个名字,叫“豪利沙沙”,意思是拥有强壮的体格并与泰姆布王室保持永恒联系,这或许是另一个曼德拉。两个曼德拉平行存在着,一个在光辉岁月里拯救世界,一个在库努村的田间地头想美梦、种菜园、做凡人。
童年时期的曼德拉幽默而调皮,看到父亲头上有一簇白发,他就往自己头发上搓白灰去模仿他。大学时代的他迷上了拳击,课余时间常常对着沙袋一打就是几个小时,可惜没能成为一名“世界级拳击冠军”,直到年逾八旬时提及这番少年心事,曼德拉仍然抱有遗憾。
1962年,44岁的曼德拉因领导反种族隔离运动入狱,此后27年间辗转三地监狱。令人难以想象的是,他在罗本岛和波尔斯莫尔监狱里各开辟了一片菜园,种了900多株植物,还蜷缩在一间不能伸直双腿的屋子里写小说。监狱里体力劳动繁重,从采石场出来改去采集海藻的那些年,他说自己能够看到大海,遥望船只来往。
80岁生日那天,曼德拉与53岁的莫桑比克前总统马歇尔遗孀格拉萨结为夫妇,曼德拉笑着说从此他的生活最惦记两件事:一是格拉萨,二是到莫桑比克吃大虾。这一刻的他终于只是一个幸福的老头,不再是谁的伟人。
曼德拉曾有一句名言让人十分感动:“让所有人得享正义和平,让所有人得享工作、面包、水、盐。让每个人都明白,每个人的身体、思想和灵魂都获得了解放,从属于自己。”可是,也许直到魂归故土,曼德拉才真正属于了他自己。